第017章 第 1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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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7章 第 17 章
小錦鯉身上發生的事過於新奇, 夏沐晴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一整晚，也只想到一個解釋。
那就是S級天賦“無序”造成的特殊影響。
至於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，帶來的具體影響還有哪些, 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無序這個特性實在太過神秘，夏沐晴也摸不清其中的奧妙。
不過既然找到了問題節點，那解決起來就比之前容易多了。
第二天清早起來, 夏沐晴又從網上找到一個動漫。當她和疾風犬訓練時, 小錦鯉魚就貼在魚缸邊, 美滋滋地看視頻。
這次找到的是《鬥龍大陸》，講述一只錦鯉魚穿越異界，揮手召喚十大神龍的故事。
小錦鯉看得津津有味, 在主角打臉同期其他小鯉魚時, 還興奮得咕嚕咕嚕直吐泡泡，像是振臂高呼。
夏沐晴算是發現了，這小家夥對於打臉同期小鯉魚的劇情特別感興趣, 每一次都看得目不轉睛。
“看來, 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 也跟當時培育所裏的其他錦鯉魚有關。”
等到一小時後，視頻剛好播放到一個關鍵節點。
陷入困境的主角即將召喚第二條神龍，小錦鯉也精神亢奮, 一眨不眨地緊盯屏幕——
“啪。”
夏沐晴關了電腦。
“走了走了，去訓練場，回來再看。”
錦鯉魚：“……？”
啥玩意兒？
小錦鯉很不開心，跳出魚缸吐出一長串泡泡——它根本不想訓練, 為什麽要去訓練場？
就不能留它在家看視頻嗎？
夏沐晴：“那可不行, 今天我特意約了老師，來教你‘祈福’技能。等你學會了‘祈福’, 才可以看後面的劇情。”
錦鯉魚：“……咕嚕？”
那要是學不會呢？
“學不會啊。”
夏沐晴笑瞇瞇地看著它，擡手放在電腦顯示器上，十分惋惜地說：“那我們可憐的主角小錦鯉，就再也召喚不出第二只神龍了。”
錦鯉魚：“……！”
錦鯉魚頓時慌了，在水裏直轉圈。
它的禦獸師也太雞賊了吧，竟然用這種方式逼它學技能！
可是祈福，祈福……
眼瞅著夏沐晴抱起魚缸，即將打開房門，小錦鯉魚回憶著看動漫的快樂，牙一咬心一橫。
“咕嚕！”
不用去了，‘祈福’它早就會了！
夏沐晴：“嗯？”
錦鯉魚從水中探出腦袋，尾巴輕輕一掃，沖夏沐晴噴出一道氣流。
那是一道極溫暖的氣流，像是沐浴在春風中，夏沐晴仿佛感受到了迎面撲來的海風，暢爽，舒適，讓人忍不住想闔上雙眼。
心靈也似乎得到了凈化，所有的糟心事都在遠去，冥冥之中，仿佛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語。
很幸福吧，很舒適吧？
什麽都不用做，你只要幸福就好了。
睡吧，睡吧，放松你的身體，慢慢躺下來吧，來享受一場美夢……
“嗷嗚！”
夏沐晴猝然驚醒。
她手背上有一串小小的牙印，沒破皮，是剛剛疾風犬看她昏昏欲睡，差點貼著墻根倒下去，又驚又怕地咬了她一下。
還發動了一點精神技能。
“沒事小風，我還好，”夏沐晴懵懵地摸了下額頭，“剛剛那是……祈福？”
差點把她催眠入睡的，竟然是原本只有少許治療效果的基礎技能，祈福？
“撲通。”
小錦鯉魚跳入水中，游了一個圈。
看上去有點心虛。
……
“所以，你學會的所有技能都會發生奇怪的變化，偏離它原本的作用？”
“咕嚕。”
小錦鯉耷拉著腦袋，搖了搖尾巴。
這種痛苦，其實已經折磨它很久了。
事情最早是在它們一群錦鯉魚學習‘祈福’技能時發生的，當時小錦鯉跟兄弟姐妹們一起生活在大賣場的魚缸裏，所有錦鯉中就屬它最聰明、最靈活，很多小錦鯉都以它為榜樣。
學習‘祈福’時，也是它最先學會的。
第一次領悟技能的小錦鯉很興奮，興沖沖地跑去給朋友們演示。可當它沖一只錦鯉魚施展‘祈福’技能，那只錦鯉魚非但沒有露出舒服的神情，反而緩緩停止了游動，整條魚肚皮朝上翻，緩緩地朝魚缸深處沈去。
這驚悚的一幕，直接給周圍的小錦鯉們嚇呆了。
“祈福，這是祈福？”
“這分明是折壽吧！”
“殺魚啦，快跑呀，小錦鯉殺魚啦！”
白尾小錦鯉不知所措：“等等，我沒有！我用的就是‘祈福’啊！”
可其他小夥伴根本不聽它解釋，轉身就四散奔逃。所以後來，即便那只中招的錦鯉魚蘇醒過來，也有一個古怪的傳聞在錦鯉魚們之間傳開：
一只不幸的小錦鯉，把“祈福”學成了‘折壽’。
白尾小錦鯉：“……”
小錦鯉很不服氣，它知道自己並沒有對同伴造成傷害，可它也不知道為什麽技能會變成這樣。‘祈福’不行，它又瞄上了另一個基礎技能，‘激流沖擊’。
總不能每一個技能，它都用不對吧？
那會兒，同伴們已經不再欽佩它了，反而都躲著它走，經常還會在背後嘲笑它。所以小錦鯉練習技能時，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，它選擇在夜深人靜之時自己偷偷練習。
白尾小錦鯉心中卯著一股勁兒。
它要偷偷地訓練，學會‘激流沖擊’，然後驚艷所有錦鯉魚！
白尾小錦鯉的天賦真的很好，只用了三個晚上，就基本掌握了‘激流沖擊’。
它從魚缸上探出頭，雙鰓用力一鼓，朝著不遠處的街道用力噴出一股清澈水流。
激流沖擊，發動！
“嘩啦啦！”
頗有氣勢的水流沖出很遠，橫跨了整條馬路，直接噴在了對面的綠化帶上。
小錦鯉驚駭地看著，在承受過激流沖擊後，綠化帶的草木非但沒有遭受破壞，反而茂密地躥長起來，眨眼間就開出了十幾朵花。
彌漫的芳香還把路過的小情侶嚇了一跳。
“什麽鬼，現在不是冬天嗎？”
白尾小錦鯉慌忙跳回魚缸。
它失落至極，連游泳的力氣都沒有了，呆滯地任憑自己不斷下落，落到最深處的泥沙裏去。
好好的‘激流沖擊’，本該是強大的攻擊技能，怎麽就變成給敵人加血了呢？
它明明有很認真地練習，也沒有哪裏學錯了啊？
接二連三的失敗，讓小錦鯉徹底懷疑魚生了。
它都可以預想到，一旦同伴們發現這個事情，會怎麽嘲笑它。
“激流沖擊，不就是噴水花嘛。連這個都學不會，你真的是錦鯉魚？”
“用攻擊技給敵人加奶？哈哈哈笑死了，你到底是幫哪邊的？”
“完了完了，你肯定找不到禦獸師了，誰會想要一只給對方加奶的玄獸？”
白尾小錦鯉鼓著腮幫子，把自己埋在泥沙裏，整條魚憔悴得不得了。
——不，不行，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是個怪胎！
學不會正常技能？那它就不學了，它躺平擺爛總可以了吧？
不是學不會，而是自己根本不想學！
對，就是這樣！
從那天起，白尾小錦鯉漸漸成為了魚缸中最散漫、最懶惰、最無能的小鯉魚。
擺爛到連售賣員，都認定了它最愚蠢。
沒人知道小錦鯉也會在午夜夢回時，回憶著自己作為天才最受歡迎的日子偷偷抹眼淚。
它的淚水融入魚缸的清水，就像透明又脆弱的泡沫，眨眼消失不見。
“咕嚕。”
講述完一切，小錦鯉沮喪又慚愧地垂下頭。
它知道自己做得不對，對禦獸師隱瞞了身體的異狀。
其實一開始小錦鯉就知道，玄獸與禦獸師心意相通，自己瞞不了很久，可它真的很怕沒人買走它，那它就只能作為一個笑話，在魚缸裏吐一輩子泡泡。
當然現在，小錦鯉也十分忐忑。
它怕事情敗露後，夏沐晴會拋棄它。
誰會要一只沒法控制自己技能的愚蠢玄獸呢？
旁邊，小疾風犬聽得眼淚汪汪。
沒想到小弟還有這麽一段悲苦的過往。
“嗷嗚！”
小弟，別怕！
它之前也是出了名的膽小，還被第一任主人拋棄過，但是現在，它還不是在主人的幫助下，拿下了分科考試第一名嗎？
它們的禦獸師，是全天下最好的禦獸師，肯定可以幫錦鯉魚解決問題的！
聽小疾風犬這麽說，小錦鯉扒著魚缸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邊腦袋，偷偷瞅了夏沐晴一眼。
它真的很害怕從夏沐晴臉上看到失望或是厭惡的表情，不過出乎意料的是，夏沐晴非但沒有嫌棄它，還頗為好奇地摸了摸它的頭。
“你會用躍龍門嗎？”她好奇地說，“能不能演示給我看看？”
小錦鯉：“……？”
小錦鯉楞楞地盯著她，幾秒鐘後翹起尾巴，拍打魚缸玻璃。
它的‘躍龍門’用得還不熟練，連續嘗試了五次，才凝聚出了龍形虛影。
威武的龍頭張口吐息，一枚燦金色泡泡躍然而出。
夏沐晴：“把玄力註進去，快！”
小錦鯉不明所以，但還是按照她說的，將渾身靈力註入到泡泡中。
剎那間，半透明的氣泡內仿佛鎏金灌註，燦金色光芒耀耀如灼日，照得屋內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，小疾風犬也把毛茸茸的小爪子擋在額前，從指縫間扒拉著露出好奇的目光。
氣泡越升越高，光芒越來越盛，終於在達到某個臨界點後——
“砰！！！”
猛烈的氣流和沖擊波迎面撲來，夏沐晴只來得及下意識退開半步，好在小疾風犬的特性發動，千鈞一發之際擋在她身前，吐出一口風卷！
狂風將氣泡吹出窗外，爆炸的後續姍姍來遲，夏沐晴只聽見一聲巨響，外墻簌簌抖落一片飛灰，連窗框都顫抖了好一會兒。
樓上有人在喊：“誰在窗口放鞭？”
夏沐晴：“……”
她忙關上窗，回身對上兩只玄獸呆滯的眼神，欣喜地笑了一下。
“雖然不是精神威懾技能，但卻是很強的攻擊技啊，”夏沐晴笑吟吟地說，“小金，你為什麽不把‘躍龍門’當‘激流沖擊’用，把‘激流沖擊’當‘祈福’用，把‘祈福’當‘躍龍門’用？”
錦鯉魚：“？？？”
……
錦鯉魚萬萬沒想到，自己一身錯亂的技能，竟還能將錯就錯。
接下來，它在夏沐晴的指導下，又使用了‘祈福’和‘激流沖擊’——效果非常好，就像‘躍龍門’一樣，比普通的玄獸技能要強大很多。
夏沐晴就更開心了。
這波，她純純地撿到寶了啊！
‘祈福’雖然沒了治療效果，但卻可以當威懾、麻痹技能來用，關鍵是作用超強，連小疾風犬在沒加提防的情況下都要中招。
而且技能的效果變了，性質卻沒變，依舊是治療技的一種，也就是說很難被防禦技能阻擋。
畢竟防禦技，即便是精神防禦技，也沒有阻擋治療技的道理。
‘激流沖擊’也是，效果強得出人意料，本來錦鯉魚只是稍微帶點輔助技的玄獸，但有了這一招，小錦鯉甚至可以跟那些專職輔助的奶媽玄獸拼一拼。
‘躍龍門’就更甭提了，才練習半天，威力就直逼疾風犬的‘風卷’，等夏沐晴再帶它閉閉關，將來保證又是一招絕殺。
三個技能，打亂了順序，效果卻都比原來強大了好幾倍。
難道這就是‘無序’的價值？
解開了小錦鯉的心結，夏沐晴心滿意足地把它抱在懷裏，撈過漂亮光滑的燕尾鰭一通狂rua。
說實話，她早就想這麽做了！
小錦鯉被她摸得也很舒服，這種跟禦獸師親密相處的感覺，也讓它前所未有地心安，蹭著夏沐晴的手吹起了泡泡。
窗戶不知何時推開一條小縫，溫柔的風從外面拂來，將五彩斑斕的氣泡吹散，折射的陽光灑了滿屋。
……
“所以最後，你真的選了錦鯉魚？”
看著夏沐晴提交過來的表格，倪老師揉著皺成一團的眉心，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想跟老師賭氣，想證明你能培養好一只普通鐘玄獸……但這真的沒意義。”
“夏沐晴同學，你仔細想想，如果你能把一只普通種培養得很強大，那你如果契約的是更珍貴的玄獸，是不是能取得更好的成績？”
“資金真的不是問題。老師雖然沒辦法給你弄來一只神獸幼崽，但像黃淚猴、太陽花、鋼鋒兔這些玄獸還是很好解決的。”
“錦鯉魚的上限太低了，現在離競賽還有時間，你要不考慮下更換玄獸……不，不是讓你拋棄它，如果你喜歡，可以把它作為一只觀賞寵獸，另外再重新契約一只戰鬥玄獸？”
手機裏，夏沐晴莞爾地笑了。
“不用了，倪老師，我這只錦鯉魚很強。”
她攥著手機，看著不遠處奮力訓練的白尾鯉魚，眼底閃著自信的光：“對，我就是要帶它參加競賽，而且它會是我的主力玄獸。”
“屬性克制？不會的，我家小金打的就是逆屬性。”
倪老師：“……”
辛苦勸了一通，夏沐晴卻不聽勸，倪老師只覺得頭疼得要命。
但事已至此，她也只好最後提醒幾句：“競賽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，這會兒很多學生都鉚足了勁訓練，也有不少人家掏出血本，給孩子契約更高級的玄獸。”
“你的疾風犬很強，但還不夠一挑二，小心到手的競賽名額被別人搶走。”
放下手機，夏沐晴看向正在訓練的兩只玄獸。
“小金，老師覺得你上限不高，想不想讓她看看你真正的潛力？”
“小風，老師覺得你沒法一挑二，有沒有信心向她證明一下你的實力？”
訓練中的兩只玄獸一聽，頓時精神抖擻。
“咕嚕！”
“嗷嗚！”
放馬過來！
……
小錦鯉的天賦非常好，說實話比小疾風犬還要強上一點點。在刻苦訓練下，它掌握的三個技能每天都能有所進步。
是肉眼可見地在逐步變強。
這個技能進步速度，看得小疾風犬眼熱不已，生怕“大哥”地位不保。
於是乎，它也自覺加大了訓練量。
兩只玄獸自發地卷起來，夏沐晴就輕松多了，可以在旁邊一邊翻閱資料一邊喊“666”。
小錦鯉的培養路線已經敲定了，就沖它這屬性，不走個五邊形戰輔一體路線，都對不起那麽高的初始數值。進化路線也很明確，就是鎏金天空龍——不過這也是夏沐晴的初步預想，畢竟有“無序”在身，她也不知道最終結果會有什麽變化。
訓練幾天後，學校開學，夏沐晴帶著兩只玄獸返回高中。
許靈早就從電話裏知道夏沐晴養了一只漂亮的錦鯉魚，這會兒正眼巴巴地等著rua：“尾巴尾巴，給我摸摸尾巴！”
小錦鯉搖了搖尾巴，沖她吐出一個彩色泡泡。
夏沐晴笑著問：“你的第二只玄獸呢？”
許靈羨慕地看著錦鯉魚：“真好看，你養的玄獸都好可愛……我嗎，還在猶豫，有一只火狐和一只夜荊棘，我看著都不錯，不知道買哪個。”
夏沐晴：“這有什麽可猶豫的，當然選夜荊棘啊。”
許靈：“……？”
“為什麽？”許靈不明所以，“火狐也很厲害，還漂亮。自從看了你家小風，我就一直想要一只毛茸茸……”
夏沐晴附到好友耳邊，小聲說了幾句。
許靈：“！！”
許靈又驚又喜：“真的假的！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？”
夏沐晴拍拍她的肩膀：“安啦，信我。”
夜荊棘是一種植物玄獸，與明月鶯雖不同種，卻是極罕見的能與它打出配合技的玄獸。
只不過需要配合專門的培養材料、訓練方法。
目前藍星上還沒人知道這一點，藍星人類對於配合技的研究十分淺薄，基本停留在撞大運的層次，人們熟知的配合技也只有那麽幾種，譬如說雌雄比翼鳥。
“你說真的啊，那我可就下單了！”
許靈十分興奮，連連搓手：“這要是能成，老娘也有殺手鐧了。”
夏沐晴唇角上揚：“放心，童叟無欺。”
“等你的夜荊棘到了，我給你一份培育說明，你照著練就好。”
兩人聊天的時候，教室裏其他同學的目光都時不時地朝這邊掃過來。
分科考試全市第一和第四，無疑是學霸中的學霸，尤其夏沐晴還是個貧困生，帶著一只據說有劣質資質的疾風犬，這也能拿下第一名，倒是頗有幾分傳奇色彩。
有人之前跟夏沐晴同班，這會就被人暗搓搓地拽衣角：“餵，你跟夏沐晴熟嗎？她養的真的是劣質疾風犬？”
被問到的那名同學臉色發紅，支支吾吾了一會兒，有些羞惱地說：“我怎麽知道？”
他就是之前在群裏發消息，說希望在考試中撞上夏沐晴的一員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真是既後怕，又讓人汗顏。
……
一堂課結束後，許靈趴在了桌子上。
她痛苦地捂住臉：“老娘都是禦獸師了，為什麽還要學數理化？”
旁邊，夏沐晴一邊繼續整理筆記，一邊無奈地說：“常識總歸要懂的，禦獸師也不能做文盲啊。”
老實講，夏沐晴覺得這邊高考生的壓力，比前世地球高考生的壓力更大，因為他們不光要學語數外等各項基礎課，還有多出來的兩門課程，一門玄獸知識，一門禦獸實戰。
即便是基礎課，也有很多內容跟夏沐晴之前在地球上學的不一樣，尤其是地理、歷史等。不過好在，夏沐晴對這些都很感興趣，聽著講臺上老師講述異空間大陸、玄獸現世史，她也覺得津津有味。
不過許靈那邊，已經支著下巴瞌睡連連了。
等下課鈴響起，她猛地一個激靈，揉了揉眼睛：“講完了？下節課是啥？”
夏沐晴站起身：“上午沒課了，剩下的時間是訓練自習。我聽說後邊新修的場地不錯，走，咱倆去看看？”
學校周圍有不少訓練場，夏沐晴準備去的是新開的一家。
聽說裏面有最新的儀器，可以更精確地測量玄獸招式的攻擊力。
一走出教室，夏沐晴就把小錦鯉和小疾風犬放了出來。它們倆在玄獸空間待了幾個小時，都有點不太習慣，哼哼唧唧地繞著夏沐晴直蹭。
夏沐晴忙給它們順毛：“好啦好啦，是我不好。訓練場離學校也近，以後我上課的時候，你們就在那裏休息、練習好不好？”
兩只玄獸這才滿意。
兩人來到訓練場，剛一進門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歡快的音樂：
【8830分，恭喜您！】
夏沐晴好奇地走過去，發現場地內有一塊壓力屏，能根據受到的攻擊計算分數，用來衡量玄獸的攻擊力。
而且正在檢測那人，也是熟人。
許靈遠遠地招手：“陸大學霸，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陸文諗回頭看了一眼，露出苦笑：“別，別喊我學霸。別人也就算了，你倆這麽喊，我有點發虛。”
“那喊你什麽？”許靈笑道，“陸少，陸總？”
陸文諗：“……還是喊我的名字吧。”
夏沐晴瞅了瞅他肩頭飄著的雲圖獸，好奇地問：“剛才那個分數，是你們的沖擊波嗎？”
陸文諗點點頭。
夏沐晴：“我也來試試。小風，用風卷！”
小疾風犬飛躍上前，嗷嗚一聲，吐出一口旋風。
湛青色氣流盤旋呼嘯，隱隱將整個房間都拉扯得顫抖，極速流動的氣旋轟擊在壓力屏上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。
【9630分，恭喜您！】
小疾風犬看著分數，低著頭哼哼幾聲：“嗷嗚。”
沒過10000分，它很不滿意。
革命尚未成功，還要繼續努力啊。
陸文諗也很好奇疾風犬的分數，湊在一旁盯著看。但在看清那個比雲圖獸高了近1000的分數時，他右眼皮直跳，難以置信地說：“你們這是……又變強了？”
“一點點吧，”夏沐晴想了想說，“小風比較刻苦。”
陸文諗：“……”
心碎了，難道他跟雲圖獸就不刻苦？
夏沐晴：“你的雲圖獸進步也很大啊，上次看它還有點絮狀波紋，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了。”
雲圖獸的身體越是純潔無瑕，越意味著純粹和強大。等到它完全化作雲霧的那一天，它的進化機會也就會悄然降臨。
“有沒有興趣再打一場？”
看著明顯更強了的雲圖獸，夏沐晴躍躍欲試。
陸文諗卻搖了搖頭，摸了下鼻子苦笑道：“還是不了，別搞我心態。說實話，上次輸給你後，我和雲圖花了好幾天才調整好。”
“等等吧，等我有信心贏過你的疾風犬，我一定會再來挑戰你的。”
夏沐晴聳聳肩：“好吧。”
其實應該不止這個理由，夏沐晴猜測陸文諗打算沖一把，在競賽之前讓雲圖獸進化。這個時候玄獸的心態的確很重要，萬一被打擊到了，可能會影響進化的效果。
估計陸文諗也是想等雲圖獸進化後，再來挑戰她？
不管怎樣，夏沐晴都不怕。
其實這段時間小疾風犬也在拼命練習，三個風旋隱隱有合而為一的趨勢，進階技能‘大風吹’已經初見雛形，‘雲瀑’的密度和沖擊力也在不斷增強。等它將三個技能都練到極致，夏沐晴也打算讓它進行一階進化。
只不過進化材料，還要再挑一挑。
疾風犬作為一只較為普通的玄獸，進化材料比較好收集，但夏沐晴希望自己能搞到幾份更高級的材料，把小風的潛力發揮到極限。
……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，夏沐晴一直重覆著上學、訓練的過程，按部就班地提升實力。
小疾風犬的技能漸漸逼近上限，小錦鯉的技能也逐漸純熟，一手躍龍門金泡泡吐出來，連小疾風犬也要謹慎提防。
夏沐晴還跟小金一起挖掘‘無序’的作用，漸漸地找到了一些眉目。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，‘無序’竟然也可以用在實戰裏，而且效果還很出人意料。
用得好了，又是一個大殺器。
許靈那邊，明月鶯也培養得很好，它積攢在體內的精神淬煉石的力量正在逐漸發揮作用，讓小鶯子的技能效果更上一層樓。
至於她新收的夜荊棘，也在夏沐晴的悉心指導下，漸漸走上了正軌，估計用不了多久，明月鶯和夜荊棘就能打出配合技了。
訓練的時間過得飛快，眨眼就過去了一個月。直到某天上午，夏沐晴接到倪老師的* 通知，讓她們帶著玄獸去一趟訓練中心。
趕到之後，夏沐晴發現，除了他們5人，場地內還有十來個學生。
“這些都是各高校選出的實力強勁的禦獸師，”倪老師介紹說，“今天在這裏，他們會對你們發起挑戰。”
“每個人最多接受3場挑戰，輸掉其中任意一場，就可能失去競賽名額，你們可要小心了。”
這話是沖夏沐晴他們5人說的。
而下面，其他學生則是摩拳擦掌，兩眼放光，一幅急不可耐的模樣。
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，即便分科考試已經排出了名次，也依舊誰都不服誰，都鉚足了勁準備再爭一番勝負。
而挑戰者最前方，夏沐晴還看到了一個熟面孔。
劉攀。
……
夏沐晴已經一個月沒見到劉攀了。
分科之後，她就不再跟劉攀同班。
雖然聽說這家夥家裏出了一大筆錢打點關系，硬生生把他又塞進了禦獸科，但禦獸科內又分好幾個班，劉攀只能進最末尾的一個，跟夏沐晴八竿子打不著。
沒想到現在，他還能被列在挑戰者名單裏。
劉攀見了夏沐晴，那更是仇人見面，分外眼紅。倪老師剛宣布挑戰規則，他就迫不及待地沖了上來，手指徑直指向夏沐晴的臉：“老師，我挑戰她！”
夏沐晴：“……”
旁邊，許靈發出一聲嗤笑。
“你是上次挨打沒挨夠啊，”她撇著嘴，“打你還用得著沐晴？來，先來跟我家小鶯子練練！”
劉攀直勾勾地瞪著夏沐晴：“不，我就打她！”
他一幅兩眼充血的模樣，看得夏沐晴直皺眉。
許靈也湊到她耳邊，小聲提醒道：“這家夥沖著你來的。他明明知道你家小風有多強，還擺明了要挑戰你，我懷疑這裏面有問題，你可千萬要小心點。”
夏沐晴想了想說：“沒事，我還能怕了他？”
她走下臺階：“來吧劉攀，讓我看看你的青碧冥蛇培養得怎麽樣了。”
兩人來到對站臺。
夏沐晴：“你拿到這個挑戰機會也不容易吧，花了多少錢？”
劉攀咧咧嘴：“關你屁事，趕緊把那條蠢狗放出來！”
說著，他開啟玄獸空間，一條青色巨蟒蜿蜒而出。
身軀足有碗口粗，遍布幽暗的花紋，腥紅的雙眼仿佛彌漫著血色，渾身籠罩著令人膽顫的可怖氣息。
不遠處，觀戰的學生們齊刷刷抽了口冷氣。
“這麽大，這條蛇是進化了？”
“進化後的青碧冥蛇……那豈不是幽冥蛇？”
“不是，你背錯了，是朱冥蛇。”
“管它什麽碧什麽冥，這可是一階進化的玄獸啊，夏沐晴的疾風犬還沒進化過吧，這要怎麽打？”
對站臺上，夏沐晴也楞住了。
她看著眼前的巨蟒，辨認出對方身上錯亂的花紋、發暗的鱗片顏色，只覺得一口怒氣從胸口上湧，剎那間沖上了腦海。
其他人不了解，她卻能從圖鑒中查到，眼前這條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朱冥蛇。
而是一階進化失敗，耗空一身潛力，此生再也無法有半點精進的青碧冥蛇！
“劉攀，你為什麽要讓青碧冥蛇提前進化？”
它根本就沒到進化的節點，沒滿足進化的條件！
夏沐晴又惱火又心疼。
她雖然一直很討厭劉攀，但還從沒這麽憤怒過。
這家夥根本不顧玄獸的性命安危，連自己的契約玄獸也能拿來當做覆仇的工具。別看現在青碧冥蛇變得很強，但這都是透支潛力的效果，競賽之後，這條蛇就算是廢了。
以劉攀的性格，又怎麽可能把青碧冥蛇繼續養在身邊？
多半是家裏已經預備好了清除精神契約的藥劑，等到榨幹青碧冥蛇最後一絲利用價值，就毫不留情地把它扔掉！
面對夏沐晴的譴責，劉攀是一絲愧疚感也沒有。
見夏沐晴生氣，他反而有了報覆的快感，得意洋洋地昂起頭：“我的蛇，我愛怎麽養就怎麽養。至少現在，你們誰的玄獸也沒我強。”
“夏沐晴，你服氣了嗎？還不趕緊把那只蠢狗喊出來挨打？”
夏沐晴：“……”
夏沐晴微微合眼，深吸口氣。
再睜眼時，她的眼神無比堅定。
劉攀的做法已經嚴重踐踏了她的底線，夏沐晴現在只想徹底擊敗他，再狠狠揭穿他的嘴臉，最好讓禦獸師協會徹底把他除名。
這種人，根本不配做禦獸師。
“來吧小金，咱們一起打垮他！”
伴隨著一聲輕快的“咕嚕”聲，一只漂亮的白尾錦鯉魚憑空落下，燕尾鰭當空一掃，隱隱有水流浮現，將它托在半空。
小錦鯉非常興奮。
這可是它第一次戰鬥，跟夏沐晴一起並肩作戰！
它歡快地搖晃著漂亮的大尾巴，咕嚕咕嚕吐著泡泡，淡金色氣泡隨風四下飄散。
而對面，劉攀呆住了。
場下的學生和倪老師也呆住了。
“這是你新契約的玄獸，一只錦鯉魚？”
劉攀嗓門拔高了好幾個音階，簡直要氣瘋了：“你竟然拿新契約的玄獸，跟我進化後的青碧冥蛇比試？”
還是一只大眾貨色的白尾錦鯉魚！
簡直太瞧不起人了！
“你的疾風犬呢？你的疾風犬是死了嗎！”
夏沐晴冷冷地說：“對付你，根本用不上疾風犬。”
“你倉促進化的青碧冥蛇，連我家新契約的小金也打不過，不信你試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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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錦鯉身上發生的事過於新奇, 夏沐晴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一整晚，也只想到一個解釋。
那就是S級天賦“無序”造成的特殊影響。
至於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，帶來的具體影響還有哪些, 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無序這個特性實在太過神秘，夏沐晴也摸不清其中的奧妙。
不過既然找到了問題節點，那解決起來就比之前容易多了。
第二天清早起來, 夏沐晴又從網上找到一個動漫。當她和疾風犬訓練時, 小錦鯉魚就貼在魚缸邊, 美滋滋地看視頻。
這次找到的是《鬥龍大陸》，講述一只錦鯉魚穿越異界，揮手召喚十大神龍的故事。
小錦鯉看得津津有味, 在主角打臉同期其他小鯉魚時, 還興奮得咕嚕咕嚕直吐泡泡，像是振臂高呼。
夏沐晴算是發現了，這小家夥對於打臉同期小鯉魚的劇情特別感興趣, 每一次都看得目不轉睛。
“看來, 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 也跟當時培育所裏的其他錦鯉魚有關。”
等到一小時後，視頻剛好播放到一個關鍵節點。
陷入困境的主角即將召喚第二條神龍，小錦鯉也精神亢奮, 一眨不眨地緊盯屏幕——
“啪。”
夏沐晴關了電腦。
“走了走了，去訓練場，回來再看。”
錦鯉魚：“……？”
啥玩意兒？
小錦鯉很不開心，跳出魚缸吐出一長串泡泡——它根本不想訓練, 為什麽要去訓練場？
就不能留它在家看視頻嗎？
夏沐晴：“那可不行, 今天我特意約了老師，來教你‘祈福’技能。等你學會了‘祈福’, 才可以看後面的劇情。”
錦鯉魚：“……咕嚕？”
那要是學不會呢？
“學不會啊。”
夏沐晴笑瞇瞇地看著它，擡手放在電腦顯示器上，十分惋惜地說：“那我們可憐的主角小錦鯉，就再也召喚不出第二只神龍了。”
錦鯉魚：“……！”
錦鯉魚頓時慌了，在水裏直轉圈。
它的禦獸師也太雞賊了吧，竟然用這種方式逼它學技能！
可是祈福，祈福……
眼瞅著夏沐晴抱起魚缸，即將打開房門，小錦鯉魚回憶著看動漫的快樂，牙一咬心一橫。
“咕嚕！”
不用去了，‘祈福’它早就會了！
夏沐晴：“嗯？”
錦鯉魚從水中探出腦袋，尾巴輕輕一掃，沖夏沐晴噴出一道氣流。
那是一道極溫暖的氣流，像是沐浴在春風中，夏沐晴仿佛感受到了迎面撲來的海風，暢爽，舒適，讓人忍不住想闔上雙眼。
心靈也似乎得到了凈化，所有的糟心事都在遠去，冥冥之中，仿佛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語。
很幸福吧，很舒適吧？
什麽都不用做，你只要幸福就好了。
睡吧，睡吧，放松你的身體，慢慢躺下來吧，來享受一場美夢……
“嗷嗚！”
夏沐晴猝然驚醒。
她手背上有一串小小的牙印，沒破皮，是剛剛疾風犬看她昏昏欲睡，差點貼著墻根倒下去，又驚又怕地咬了她一下。
還發動了一點精神技能。
“沒事小風，我還好，”夏沐晴懵懵地摸了下額頭，“剛剛那是……祈福？”
差點把她催眠入睡的，竟然是原本只有少許治療效果的基礎技能，祈福？
“撲通。”
小錦鯉魚跳入水中，游了一個圈。
看上去有點心虛。
……
“所以，你學會的所有技能都會發生奇怪的變化，偏離它原本的作用？”
“咕嚕。”
小錦鯉耷拉著腦袋，搖了搖尾巴。
這種痛苦，其實已經折磨它很久了。
事情最早是在它們一群錦鯉魚學習‘祈福’技能時發生的，當時小錦鯉跟兄弟姐妹們一起生活在大賣場的魚缸裏，所有錦鯉中就屬它最聰明、最靈活，很多小錦鯉都以它為榜樣。
學習‘祈福’時，也是它最先學會的。
第一次領悟技能的小錦鯉很興奮，興沖沖地跑去給朋友們演示。可當它沖一只錦鯉魚施展‘祈福’技能，那只錦鯉魚非但沒有露出舒服的神情，反而緩緩停止了游動，整條魚肚皮朝上翻，緩緩地朝魚缸深處沈去。
這驚悚的一幕，直接給周圍的小錦鯉們嚇呆了。
“祈福，這是祈福？”
“這分明是折壽吧！”
“殺魚啦，快跑呀，小錦鯉殺魚啦！”
白尾小錦鯉不知所措：“等等，我沒有！我用的就是‘祈福’啊！”
可其他小夥伴根本不聽它解釋，轉身就四散奔逃。所以後來，即便那只中招的錦鯉魚蘇醒過來，也有一個古怪的傳聞在錦鯉魚們之間傳開：
一只不幸的小錦鯉，把“祈福”學成了‘折壽’。
白尾小錦鯉：“……”
小錦鯉很不服氣，它知道自己並沒有對同伴造成傷害，可它也不知道為什麽技能會變成這樣。‘祈福’不行，它又瞄上了另一個基礎技能，‘激流沖擊’。
總不能每一個技能，它都用不對吧？
那會兒，同伴們已經不再欽佩它了，反而都躲著它走，經常還會在背後嘲笑它。所以小錦鯉練習技能時，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，它選擇在夜深人靜之時自己偷偷練習。
白尾小錦鯉心中卯著一股勁兒。
它要偷偷地訓練，學會‘激流沖擊’，然後驚艷所有錦鯉魚！
白尾小錦鯉的天賦真的很好，只用了三個晚上，就基本掌握了‘激流沖擊’。
它從魚缸上探出頭，雙鰓用力一鼓，朝著不遠處的街道用力噴出一股清澈水流。
激流沖擊，發動！
“嘩啦啦！”
頗有氣勢的水流沖出很遠，橫跨了整條馬路，直接噴在了對面的綠化帶上。
小錦鯉驚駭地看著，在承受過激流沖擊後，綠化帶的草木非但沒有遭受破壞，反而茂密地躥長起來，眨眼間就開出了十幾朵花。
彌漫的芳香還把路過的小情侶嚇了一跳。
“什麽鬼，現在不是冬天嗎？”
白尾小錦鯉慌忙跳回魚缸。
它失落至極，連游泳的力氣都沒有了，呆滯地任憑自己不斷下落，落到最深處的泥沙裏去。
好好的‘激流沖擊’，本該是強大的攻擊技能，怎麽就變成給敵人加血了呢？
它明明有很認真地練習，也沒有哪裏學錯了啊？
接二連三的失敗，讓小錦鯉徹底懷疑魚生了。
它都可以預想到，一旦同伴們發現這個事情，會怎麽嘲笑它。
“激流沖擊，不就是噴水花嘛。連這個都學不會，你真的是錦鯉魚？”
“用攻擊技給敵人加奶？哈哈哈笑死了，你到底是幫哪邊的？”
“完了完了，你肯定找不到禦獸師了，誰會想要一只給對方加奶的玄獸？”
白尾小錦鯉鼓著腮幫子，把自己埋在泥沙裏，整條魚憔悴得不得了。
——不，不行，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是個怪胎！
學不會正常技能？那它就不學了，它躺平擺爛總可以了吧？
不是學不會，而是自己根本不想學！
對，就是這樣！
從那天起，白尾小錦鯉漸漸成為了魚缸中最散漫、最懶惰、最無能的小鯉魚。
擺爛到連售賣員，都認定了它最愚蠢。
沒人知道小錦鯉也會在午夜夢回時，回憶著自己作為天才最受歡迎的日子偷偷抹眼淚。
它的淚水融入魚缸的清水，就像透明又脆弱的泡沫，眨眼消失不見。
“咕嚕。”
講述完一切，小錦鯉沮喪又慚愧地垂下頭。
它知道自己做得不對，對禦獸師隱瞞了身體的異狀。
其實一開始小錦鯉就知道，玄獸與禦獸師心意相通，自己瞞不了很久，可它真的很怕沒人買走它，那它就只能作為一個笑話，在魚缸裏吐一輩子泡泡。
當然現在，小錦鯉也十分忐忑。
它怕事情敗露後，夏沐晴會拋棄它。
誰會要一只沒法控制自己技能的愚蠢玄獸呢？
旁邊，小疾風犬聽得眼淚汪汪。
沒想到小弟還有這麽一段悲苦的過往。
“嗷嗚！”
小弟，別怕！
它之前也是出了名的膽小，還被第一任主人拋棄過，但是現在，它還不是在主人的幫助下，拿下了分科考試第一名嗎？
它們的禦獸師，是全天下最好的禦獸師，肯定可以幫錦鯉魚解決問題的！
聽小疾風犬這麽說，小錦鯉扒著魚缸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邊腦袋，偷偷瞅了夏沐晴一眼。
它真的很害怕從夏沐晴臉上看到失望或是厭惡的表情，不過出乎意料的是，夏沐晴非但沒有嫌棄它，還頗為好奇地摸了摸它的頭。
“你會用躍龍門嗎？”她好奇地說，“能不能演示給我看看？”
小錦鯉：“……？”
小錦鯉楞楞地盯著她，幾秒鐘後翹起尾巴，拍打魚缸玻璃。
它的‘躍龍門’用得還不熟練，連續嘗試了五次，才凝聚出了龍形虛影。
威武的龍頭張口吐息，一枚燦金色泡泡躍然而出。
夏沐晴：“把玄力註進去，快！”
小錦鯉不明所以，但還是按照她說的，將渾身靈力註入到泡泡中。
剎那間，半透明的氣泡內仿佛鎏金灌註，燦金色光芒耀耀如灼日，照得屋內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，小疾風犬也把毛茸茸的小爪子擋在額前，從指縫間扒拉著露出好奇的目光。
氣泡越升越高，光芒越來越盛，終於在達到某個臨界點後——
“砰！！！”
猛烈的氣流和沖擊波迎面撲來，夏沐晴只來得及下意識退開半步，好在小疾風犬的特性發動，千鈞一發之際擋在她身前，吐出一口風卷！
狂風將氣泡吹出窗外，爆炸的後續姍姍來遲，夏沐晴只聽見一聲巨響，外墻簌簌抖落一片飛灰，連窗框都顫抖了好一會兒。
樓上有人在喊：“誰在窗口放鞭？”
夏沐晴：“……”
她忙關上窗，回身對上兩只玄獸呆滯的眼神，欣喜地笑了一下。
“雖然不是精神威懾技能，但卻是很強的攻擊技啊，”夏沐晴笑吟吟地說，“小金，你為什麽不把‘躍龍門’當‘激流沖擊’用，把‘激流沖擊’當‘祈福’用，把‘祈福’當‘躍龍門’用？”
錦鯉魚：“？？？”
……
錦鯉魚萬萬沒想到，自己一身錯亂的技能，竟還能將錯就錯。
接下來，它在夏沐晴的指導下，又使用了‘祈福’和‘激流沖擊’——效果非常好，就像‘躍龍門’一樣，比普通的玄獸技能要強大很多。
夏沐晴就更開心了。
這波，她純純地撿到寶了啊！
‘祈福’雖然沒了治療效果，但卻可以當威懾、麻痹技能來用，關鍵是作用超強，連小疾風犬在沒加提防的情況下都要中招。
而且技能的效果變了，性質卻沒變，依舊是治療技的一種，也就是說很難被防禦技能阻擋。
畢竟防禦技，即便是精神防禦技，也沒有阻擋治療技的道理。
‘激流沖擊’也是，效果強得出人意料，本來錦鯉魚只是稍微帶點輔助技的玄獸，但有了這一招，小錦鯉甚至可以跟那些專職輔助的奶媽玄獸拼一拼。
‘躍龍門’就更甭提了，才練習半天，威力就直逼疾風犬的‘風卷’，等夏沐晴再帶它閉閉關，將來保證又是一招絕殺。
三個技能，打亂了順序，效果卻都比原來強大了好幾倍。
難道這就是‘無序’的價值？
解開了小錦鯉的心結，夏沐晴心滿意足地把它抱在懷裏，撈過漂亮光滑的燕尾鰭一通狂rua。
說實話，她早就想這麽做了！
小錦鯉被她摸得也很舒服，這種跟禦獸師親密相處的感覺，也讓它前所未有地心安，蹭著夏沐晴的手吹起了泡泡。
窗戶不知何時推開一條小縫，溫柔的風從外面拂來，將五彩斑斕的氣泡吹散，折射的陽光灑了滿屋。
……
“所以最後，你真的選了錦鯉魚？”
看著夏沐晴提交過來的表格，倪老師揉著皺成一團的眉心，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想跟老師賭氣，想證明你能培養好一只普通鐘玄獸……但這真的沒意義。”
“夏沐晴同學，你仔細想想，如果你能把一只普通種培養得很強大，那你如果契約的是更珍貴的玄獸，是不是能取得更好的成績？”
“資金真的不是問題。老師雖然沒辦法給你弄來一只神獸幼崽，但像黃淚猴、太陽花、鋼鋒兔這些玄獸還是很好解決的。”
“錦鯉魚的上限太低了，現在離競賽還有時間，你要不考慮下更換玄獸……不，不是讓你拋棄它，如果你喜歡，可以把它作為一只觀賞寵獸，另外再重新契約一只戰鬥玄獸？”
手機裏，夏沐晴莞爾地笑了。
“不用了，倪老師，我這只錦鯉魚很強。”
她攥著手機，看著不遠處奮力訓練的白尾鯉魚，眼底閃著自信的光：“對，我就是要帶它參加競賽，而且它會是我的主力玄獸。”
“屬性克制？不會的，我家小金打的就是逆屬性。”
倪老師：“……”
辛苦勸了一通，夏沐晴卻不聽勸，倪老師只覺得頭疼得要命。
但事已至此，她也只好最後提醒幾句：“競賽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，這會兒很多學生都鉚足了勁訓練，也有不少人家掏出血本，給孩子契約更高級的玄獸。”
“你的疾風犬很強，但還不夠一挑二，小心到手的競賽名額被別人搶走。”
放下手機，夏沐晴看向正在訓練的兩只玄獸。
“小金，老師覺得你上限不高，想不想讓她看看你真正的潛力？”
“小風，老師覺得你沒法一挑二，有沒有信心向她證明一下你的實力？”
訓練中的兩只玄獸一聽，頓時精神抖擻。
“咕嚕！”
“嗷嗚！”
放馬過來！
……
小錦鯉的天賦非常好，說實話比小疾風犬還要強上一點點。在刻苦訓練下，它掌握的三個技能每天都能有所進步。
是肉眼可見地在逐步變強。
這個技能進步速度，看得小疾風犬眼熱不已，生怕“大哥”地位不保。
於是乎，它也自覺加大了訓練量。
兩只玄獸自發地卷起來，夏沐晴就輕松多了，可以在旁邊一邊翻閱資料一邊喊“666”。
小錦鯉的培養路線已經敲定了，就沖它這屬性，不走個五邊形戰輔一體路線，都對不起那麽高的初始數值。進化路線也很明確，就是鎏金天空龍——不過這也是夏沐晴的初步預想，畢竟有“無序”在身，她也不知道最終結果會有什麽變化。
訓練幾天後，學校開學，夏沐晴帶著兩只玄獸返回高中。
許靈早就從電話裏知道夏沐晴養了一只漂亮的錦鯉魚，這會兒正眼巴巴地等著rua：“尾巴尾巴，給我摸摸尾巴！”
小錦鯉搖了搖尾巴，沖她吐出一個彩色泡泡。
夏沐晴笑著問：“你的第二只玄獸呢？”
許靈羨慕地看著錦鯉魚：“真好看，你養的玄獸都好可愛……我嗎，還在猶豫，有一只火狐和一只夜荊棘，我看著都不錯，不知道買哪個。”
夏沐晴：“這有什麽可猶豫的，當然選夜荊棘啊。”
許靈：“……？”
“為什麽？”許靈不明所以，“火狐也很厲害，還漂亮。自從看了你家小風，我就一直想要一只毛茸茸……”
夏沐晴附到好友耳邊，小聲說了幾句。
許靈：“！！”
許靈又驚又喜：“真的假的！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？”
夏沐晴拍拍她的肩膀：“安啦，信我。”
夜荊棘是一種植物玄獸，與明月鶯雖不同種，卻是極罕見的能與它打出配合技的玄獸。
只不過需要配合專門的培養材料、訓練方法。
目前藍星上還沒人知道這一點，藍星人類對於配合技的研究十分淺薄，基本停留在撞大運的層次，人們熟知的配合技也只有那麽幾種，譬如說雌雄比翼鳥。
“你說真的啊，那我可就下單了！”
許靈十分興奮，連連搓手：“這要是能成，老娘也有殺手鐧了。”
夏沐晴唇角上揚：“放心，童叟無欺。”
“等你的夜荊棘到了，我給你一份培育說明，你照著練就好。”
兩人聊天的時候，教室裏其他同學的目光都時不時地朝這邊掃過來。
分科考試全市第一和第四，無疑是學霸中的學霸，尤其夏沐晴還是個貧困生，帶著一只據說有劣質資質的疾風犬，這也能拿下第一名，倒是頗有幾分傳奇色彩。
有人之前跟夏沐晴同班，這會就被人暗搓搓地拽衣角：“餵，你跟夏沐晴熟嗎？她養的真的是劣質疾風犬？”
被問到的那名同學臉色發紅，支支吾吾了一會兒，有些羞惱地說：“我怎麽知道？”
他就是之前在群裏發消息，說希望在考試中撞上夏沐晴的一員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真是既後怕，又讓人汗顏。
……
一堂課結束後，許靈趴在了桌子上。
她痛苦地捂住臉：“老娘都是禦獸師了，為什麽還要學數理化？”
旁邊，夏沐晴一邊繼續整理筆記，一邊無奈地說：“常識總歸要懂的，禦獸師也不能做文盲啊。”
老實講，夏沐晴覺得這邊高考生的壓力，比前世地球高考生的壓力更大，因為他們不光要學語數外等各項基礎課，還有多出來的兩門課程，一門玄獸知識，一門禦獸實戰。
即便是基礎課，也有很多內容跟夏沐晴之前在地球上學的不一樣，尤其是地理、歷史等。不過好在，夏沐晴對這些都很感興趣，聽著講臺上老師講述異空間大陸、玄獸現世史，她也覺得津津有味。
不過許靈那邊，已經支著下巴瞌睡連連了。
等下課鈴響起，她猛地一個激靈，揉了揉眼睛：“講完了？下節課是啥？”
夏沐晴站起身：“上午沒課了，剩下的時間是訓練自習。我聽說後邊新修的場地不錯，走，咱倆去看看？”
學校周圍有不少訓練場，夏沐晴準備去的是新開的一家。
聽說裏面有最新的儀器，可以更精確地測量玄獸招式的攻擊力。
一走出教室，夏沐晴就把小錦鯉和小疾風犬放了出來。它們倆在玄獸空間待了幾個小時，都有點不太習慣，哼哼唧唧地繞著夏沐晴直蹭。
夏沐晴忙給它們順毛：“好啦好啦，是我不好。訓練場離學校也近，以後我上課的時候，你們就在那裏休息、練習好不好？”
兩只玄獸這才滿意。
兩人來到訓練場，剛一進門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歡快的音樂：
【8830分，恭喜您！】
夏沐晴好奇地走過去，發現場地內有一塊壓力屏，能根據受到的攻擊計算分數，用來衡量玄獸的攻擊力。
而且正在檢測那人，也是熟人。
許靈遠遠地招手：“陸大學霸，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陸文諗回頭看了一眼，露出苦笑：“別，別喊我學霸。別人也就算了，你倆這麽喊，我有點發虛。”
“那喊你什麽？”許靈笑道，“陸少，陸總？”
陸文諗：“……還是喊我的名字吧。”
夏沐晴瞅了瞅他肩頭飄著的雲圖獸，好奇地問：“剛才那個分數，是你們的沖擊波嗎？”
陸文諗點點頭。
夏沐晴：“我也來試試。小風，用風卷！”
小疾風犬飛躍上前，嗷嗚一聲，吐出一口旋風。
湛青色氣流盤旋呼嘯，隱隱將整個房間都拉扯得顫抖，極速流動的氣旋轟擊在壓力屏上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。
【9630分，恭喜您！】
小疾風犬看著分數，低著頭哼哼幾聲：“嗷嗚。”
沒過10000分，它很不滿意。
革命尚未成功，還要繼續努力啊。
陸文諗也很好奇疾風犬的分數，湊在一旁盯著看。但在看清那個比雲圖獸高了近1000的分數時，他右眼皮直跳，難以置信地說：“你們這是……又變強了？”
“一點點吧，”夏沐晴想了想說，“小風比較刻苦。”
陸文諗：“……”
心碎了，難道他跟雲圖獸就不刻苦？
夏沐晴：“你的雲圖獸進步也很大啊，上次看它還有點絮狀波紋，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了。”
雲圖獸的身體越是純潔無瑕，越意味著純粹和強大。等到它完全化作雲霧的那一天，它的進化機會也就會悄然降臨。
“有沒有興趣再打一場？”
看著明顯更強了的雲圖獸，夏沐晴躍躍欲試。
陸文諗卻搖了搖頭，摸了下鼻子苦笑道：“還是不了，別搞我心態。說實話，上次輸給你後，我和雲圖花了好幾天才調整好。”
“等等吧，等我有信心贏過你的疾風犬，我一定會再來挑戰你的。”
夏沐晴聳聳肩：“好吧。”
其實應該不止這個理由，夏沐晴猜測陸文諗打算沖一把，在競賽之前讓雲圖獸進化。這個時候玄獸的心態的確很重要，萬一被打擊到了，可能會影響進化的效果。
估計陸文諗也是想等雲圖獸進化後，再來挑戰她？
不管怎樣，夏沐晴都不怕。
其實這段時間小疾風犬也在拼命練習，三個風旋隱隱有合而為一的趨勢，進階技能‘大風吹’已經初見雛形，‘雲瀑’的密度和沖擊力也在不斷增強。等它將三個技能都練到極致，夏沐晴也打算讓它進行一階進化。
只不過進化材料，還要再挑一挑。
疾風犬作為一只較為普通的玄獸，進化材料比較好收集，但夏沐晴希望自己能搞到幾份更高級的材料，把小風的潛力發揮到極限。
……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，夏沐晴一直重覆著上學、訓練的過程，按部就班地提升實力。
小疾風犬的技能漸漸逼近上限，小錦鯉的技能也逐漸純熟，一手躍龍門金泡泡吐出來，連小疾風犬也要謹慎提防。
夏沐晴還跟小金一起挖掘‘無序’的作用，漸漸地找到了一些眉目。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，‘無序’竟然也可以用在實戰裏，而且效果還很出人意料。
用得好了，又是一個大殺器。
許靈那邊，明月鶯也培養得很好，它積攢在體內的精神淬煉石的力量正在逐漸發揮作用，讓小鶯子的技能效果更上一層樓。
至於她新收的夜荊棘，也在夏沐晴的悉心指導下，漸漸走上了正軌，估計用不了多久，明月鶯和夜荊棘就能打出配合技了。
訓練的時間過得飛快，眨眼就過去了一個月。直到某天上午，夏沐晴接到倪老師的* 通知，讓她們帶著玄獸去一趟訓練中心。
趕到之後，夏沐晴發現，除了他們5人，場地內還有十來個學生。
“這些都是各高校選出的實力強勁的禦獸師，”倪老師介紹說，“今天在這裏，他們會對你們發起挑戰。”
“每個人最多接受3場挑戰，輸掉其中任意一場，就可能失去競賽名額，你們可要小心了。”
這話是沖夏沐晴他們5人說的。
而下面，其他學生則是摩拳擦掌，兩眼放光，一幅急不可耐的模樣。
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，即便分科考試已經排出了名次，也依舊誰都不服誰，都鉚足了勁準備再爭一番勝負。
而挑戰者最前方，夏沐晴還看到了一個熟面孔。
劉攀。
……
夏沐晴已經一個月沒見到劉攀了。
分科之後，她就不再跟劉攀同班。
雖然聽說這家夥家裏出了一大筆錢打點關系，硬生生把他又塞進了禦獸科，但禦獸科內又分好幾個班，劉攀只能進最末尾的一個，跟夏沐晴八竿子打不著。
沒想到現在，他還能被列在挑戰者名單裏。
劉攀見了夏沐晴，那更是仇人見面，分外眼紅。倪老師剛宣布挑戰規則，他就迫不及待地沖了上來，手指徑直指向夏沐晴的臉：“老師，我挑戰她！”
夏沐晴：“……”
旁邊，許靈發出一聲嗤笑。
“你是上次挨打沒挨夠啊，”她撇著嘴，“打你還用得著沐晴？來，先來跟我家小鶯子練練！”
劉攀直勾勾地瞪著夏沐晴：“不，我就打她！”
他一幅兩眼充血的模樣，看得夏沐晴直皺眉。
許靈也湊到她耳邊，小聲提醒道：“這家夥沖著你來的。他明明知道你家小風有多強，還擺明了要挑戰你，我懷疑這裏面有問題，你可千萬要小心點。”
夏沐晴想了想說：“沒事，我還能怕了他？”
她走下臺階：“來吧劉攀，讓我看看你的青碧冥蛇培養得怎麽樣了。”
兩人來到對站臺。
夏沐晴：“你拿到這個挑戰機會也不容易吧，花了多少錢？”
劉攀咧咧嘴：“關你屁事，趕緊把那條蠢狗放出來！”
說著，他開啟玄獸空間，一條青色巨蟒蜿蜒而出。
身軀足有碗口粗，遍布幽暗的花紋，腥紅的雙眼仿佛彌漫著血色，渾身籠罩著令人膽顫的可怖氣息。
不遠處，觀戰的學生們齊刷刷抽了口冷氣。
“這麽大，這條蛇是進化了？”
“進化後的青碧冥蛇……那豈不是幽冥蛇？”
“不是，你背錯了，是朱冥蛇。”
“管它什麽碧什麽冥，這可是一階進化的玄獸啊，夏沐晴的疾風犬還沒進化過吧，這要怎麽打？”
對站臺上，夏沐晴也楞住了。
她看著眼前的巨蟒，辨認出對方身上錯亂的花紋、發暗的鱗片顏色，只覺得一口怒氣從胸口上湧，剎那間沖上了腦海。
其他人不了解，她卻能從圖鑒中查到，眼前這條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朱冥蛇。
而是一階進化失敗，耗空一身潛力，此生再也無法有半點精進的青碧冥蛇！
“劉攀，你為什麽要讓青碧冥蛇提前進化？”
它根本就沒到進化的節點，沒滿足進化的條件！
夏沐晴又惱火又心疼。
她雖然一直很討厭劉攀，但還從沒這麽憤怒過。
這家夥根本不顧玄獸的性命安危，連自己的契約玄獸也能拿來當做覆仇的工具。別看現在青碧冥蛇變得很強，但這都是透支潛力的效果，競賽之後，這條蛇就算是廢了。
以劉攀的性格，又怎麽可能把青碧冥蛇繼續養在身邊？
多半是家裏已經預備好了清除精神契約的藥劑，等到榨幹青碧冥蛇最後一絲利用價值，就毫不留情地把它扔掉！
面對夏沐晴的譴責，劉攀是一絲愧疚感也沒有。
見夏沐晴生氣，他反而有了報覆的快感，得意洋洋地昂起頭：“我的蛇，我愛怎麽養就怎麽養。至少現在，你們誰的玄獸也沒我強。”
“夏沐晴，你服氣了嗎？還不趕緊把那只蠢狗喊出來挨打？”
夏沐晴：“……”
夏沐晴微微合眼，深吸口氣。
再睜眼時，她的眼神無比堅定。
劉攀的做法已經嚴重踐踏了她的底線，夏沐晴現在只想徹底擊敗他，再狠狠揭穿他的嘴臉，最好讓禦獸師協會徹底把他除名。
這種人，根本不配做禦獸師。
“來吧小金，咱們一起打垮他！”
伴隨著一聲輕快的“咕嚕”聲，一只漂亮的白尾錦鯉魚憑空落下，燕尾鰭當空一掃，隱隱有水流浮現，將它托在半空。
小錦鯉非常興奮。
這可是它第一次戰鬥，跟夏沐晴一起並肩作戰！
它歡快地搖晃著漂亮的大尾巴，咕嚕咕嚕吐著泡泡，淡金色氣泡隨風四下飄散。
而對面，劉攀呆住了。
場下的學生和倪老師也呆住了。
“這是你新契約的玄獸，一只錦鯉魚？”
劉攀嗓門拔高了好幾個音階，簡直要氣瘋了：“你竟然拿新契約的玄獸，跟我進化後的青碧冥蛇比試？”
還是一只大眾貨色的白尾錦鯉魚！
簡直太瞧不起人了！
“你的疾風犬呢？你的疾風犬是死了嗎！”
夏沐晴冷冷地說：“對付你，根本用不上疾風犬。”
“你倉促進化的青碧冥蛇，連我家新契約的小金也打不過，不信你試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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